爱吃苞米的绿意意

或许最低落笔锋都能与光相逢。
微博同名,被炸了,被吞的有缘再见。

【冰九】无涯(一)

苦海无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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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盆冰水兜头浇下。

沈清秋跪在水牢唯一一块高地,双臂被铁链吊起,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脸上。他缓缓睁开眼,只能看到停在面前的一双黑色靴子。

“师尊。”

洛冰河弯下腰,纡尊降贵地用手指挑起他的脸。

“不知徒儿这般招待,可还周到?”

沈清秋冷眼看着他,张口,啐出他一脸血水。

“不过尔尔。”

洛冰河反手就是一巴掌,响亮的一声在空旷的水牢中格外清晰。沈清秋被打的偏在一旁,苍白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掌印。

洛冰河擦掉脸上的血水,打了个响指,吊着沈清秋的铁索瞬间放松。后者没有准备,一头栽在地上。

“师尊还是这么不听话。”

沈清秋勉强撑起身体,后背还未愈合的鞭伤再度裂开,冰冷的湿衣服紧贴着伤口,疼的他半个身子都快没了知觉。

“畜生永远是畜生。”

他咬牙切齿道。

“这么多年,师尊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。”

洛冰河捏住他的下巴,迫使他与自己对视。

“有时候真想拔了你的舌头。”

沈清秋盯着他,眼神阴毒的可怕。

“狗东西。”

洛冰河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向上,抿过沈清秋的唇,被沈清秋张口狠狠咬住。

指上刺痛传来,洛冰河却不怒反笑。

“师尊不妨再咬的狠些,咬出血来,徒儿亲自喂你喝下去。”

“左右师尊体内已有我的天魔血,再多些也无妨,不是吗?”

沈清秋气的狠咬一口,厌恶的吐出洛冰河留有一圈牙印的手指。

洛冰河嗤笑一声。

“不过师尊的舌头还是暂时留着吧。”

“倘若美人失了声音,再美也会少些趣味。”

“师尊也是美人。”

赤色的瞳中泛起些笑意。

“说不准我哪日起了兴致呢?”

沈清秋挥手一巴掌狠狠打偏洛冰河的脸,手腕上的铁链哗啦作响,多日未曾修剪过的指甲甚至在后者脸上划出几道血痕。

“竖子尔敢!”

他气的浑身发抖,虚弱已久的他那一巴掌几乎用尽全身力气,摇晃几下险些支撑不住。而洛冰河只是被打头稍稍偏在一侧。相比之下,竟是沈清秋看起来更惨些。

“敢?”洛冰河冷笑,“我如今贵为魔尊,这世上倒还没什么事是我不敢的。”

“倒是师尊,”洛冰河握住沈清秋的右臂,“打了当今魔尊一巴掌,自废双手便免了,总要付出些代价吧?”

手上骤然发力,沈清秋及时咬唇噤声却还是漏出小小一声痛呼。

“这便受不住了?还有另一边呢。”

另一条手臂卸下来时沈清秋额上已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。

“看来师尊仍旧没有意识的如今的处境。”洛冰河起身,满意的看着沈清秋把下唇咬的毫无血色,两条手臂软软地垂在身体两边。

“师尊还是在水里再清醒清醒吧。”

拂袖又是一盆冰水浇下。洛冰河踏出牢门的同时,水牢另一侧墙壁上的铜牛头开始吐出冰冷刺骨的水流。

待洛冰河离开后,沈清秋才脱力一般地靠在身后的墙上。他修为尽废,现如今虚弱的几乎站不起来。水牢里洛冰河只有在这一点上还算有点良心,只要他呆在这块稍高一点地方,哪怕他跪坐在地上水面也会在他的大腿处停止上升。

沈清秋忍着全身的疼痛与水牢中不断蔓延的阴寒之气,疲惫的闭上眼。

看来还没准备淹死他。

_

柳溟烟两日后站在水牢外,扣动一个机关。

勉强没过沈清秋大腿的水位开始下降,直到完全露出他所在的地面,柳溟烟才打开牢门,踏过积水的地面,停在他面前。

沈清秋在柳溟烟到水牢外时便睁开了眼。

柳溟烟没有多言,她一眼看出沈清秋的双臂出了问题,蹲下身扶住其中一只。

“忍着点。”

然后“嘎巴”一声,将骨节归位。

骨节复位的痛楚不亚于骨节错位,沈清秋咬紧牙关,不吭一声。

柳溟烟帮他将脱臼的双臂归位,检查了一下沈清秋身上的伤口,微微蹙眉。

未愈合的鞭伤处粘连着一层衣料,二者之间已结起了血痂。

她几下划开沈清秋沾着血的衣服,捏住他背部衣物的一角,道。

“再忍着些。”

而后一点一点沿着伤口撕开残破的衣料。

沈清秋的鞭伤多在背部和腰腹两侧,他未发一声,但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知道有多疼。

柳溟烟在他的伤口处撒下止血药粉,用纱布一层一层细细包扎起来。将这一切做好后她拿出一件青色的衫子披在沈清秋身上,打开沈清秋手上的镣铐,把沾着血污的残破衣物收起来。

“穿上吧。”

骨节复位的痛楚还未消减,沈清秋勉强抬起手臂,指尖颤抖的穿上,尺寸刚好。

柳溟烟见他手腕处被粗糙的镣铐磨得不堪入目,低头帮他处理好缠上纱布,再重新把镣铐锁上他的手腕。

实际上就算不锁也无妨。沈清秋修为尽废,水牢外又以腐水围之,他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。不过锁着他是洛冰河的意思,柳溟烟自然无权干预。

“有一件事我疑惑了许久。”

沈清秋抬眼。

“为何每次你都会来为我治伤?”

他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。

“莫不是那小畜生让你来的?”

柳溟烟轻纱下的面容没有丝毫波澜,一双美眸无悲无喜,神情淡漠一如往昔。

“不是。”

她道。

“是我自己要来的。”

“苍穹山派剩不了几个人了,能多活一个是一个。”

沈清秋不屑道。

“可笑的慈悲。”

柳溟烟并没有理会他的回应,将为他治伤的所有东西连同沈清秋换下的残破衣物一并收回药箱。

“你又惹到他了?”

“是他先惹的我。”

连着镣铐的铁链并未收紧,沈清秋坐在地上,换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。

“况且,在他眼里,我做什么都是惹到他。”

柳溟烟起身,提起药箱。

“连宁婴婴都会看他的脸色了,你应当比她聪明才是。”

“我看他的脸色?”沈清秋揉着手臂关节,冷笑一声,“那畜生也配?”

柳溟烟静默半晌,终是轻叹一声,离开水牢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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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冰哥的后宫都会出场一遍。
埋了好几个小伏笔。
意外的喜欢柳溟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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